“没事。”他说。手机忽然响了。他看了一眼号码,打开话机。
——我在家里。
“是啊。”老先生的态度挺和蔼,“他在家吗?”
——NO。我说了不会有事,明晚就回医院。不,您不用回来。我现在不需要护士。
——不累,费恩会跟着我。
“鞭长不及马腹。”
——不会有事的。
“为什么在北京的时候,几毛钱一把的菜你却要讨价还价半小时?”
——NO。
我回头看他,他的精神倒是愉悦的,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,双眸微低,有点疲惫。我不由得想起在机场上他还一直坐着轮椅,显然没力气走路。刚才却陪我排队买香肠,又陪我从山上走到山下,步行了这么远。
响了五下,铃声停止。过了十秒,又响了起来。
——嗯,别担心,我接到她了。
“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有很多银行和商店的,是班赫夫。这里不是,不过也很近。好的服装店都在巷子里。这家SalvatoreSchito里的男装女装都不错,我曾经在这里买过皮鞋。”
他站起身来,带我到大街上招出租:“不是说衣服坏了吗?咱们买去。你喜欢裙子,春夏季正好卖裙子。”
我脱掉睡衣,套上那件京剧脸谱的T恤,马马虎虎的扎了一条马尾辫,到楼下开门。
“那……你们请坐。”
——再见。问候Rene。
——嗯。我会小心的。
——NO。
——别告诉爸,更别告诉爷爷奶奶。不然你欠我的钱明天全得还给我。
他笑了一声,低头看我:“傻姑娘,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苏黎士湖啊。”
——我累了,要挂电话了,再见。
我们走进去,沥川在沙发上坐下来。一位温柔漂亮的女店员耐心地陪着我选衣服,她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。我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试了两件连衣裙,在沥川的暗示下,又试了两双皮鞋和一只手袋。不到三十分锺,大包小包地出来了。
把沥川拽回出租车时,他脸上的疲劳已经怎么也藏不住了。可是他的计划却是满满当当的:先去咖啡馆喝咖啡,接着参观美术馆、大教堂、莱特伯格博物馆,晚上吃饭,完了去酒吧喝酒、听爵士乐……岂料车一开动,在路上晃了几晃,他就靠着我睡着了。我趁机拿出他先头写给我的地址,让司机将我们送回家。
就这当儿,手机又响了。他掏出来,溜了一眼号码,没接,塞回兜里。
“沥川,听我说,”我急切地恳求,“别让你爸担心。我陪你一起回医院,好吗?”
——Herman给您打的电话?
“别急着上车,前面还有几家店子,跟我来。”沥川牵着我,要继续往前走。
“你累了,”我警惕地说,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一定是沥川的某位重要的亲戚。
沥川给我买了块麵包,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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