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仍觉得不踏实,被发现、被贬谪的忐忑如影随形,所以一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,换来的却是一个打了折的“愿意相信”,他就有点心酸。
但就像冯不羁说的,眼下这种情况,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证明自己。异皮可以变幻容貌、模仿行为习惯、窃取记忆,那凭它的妖力,再配合窃取的记忆,模仿出被掉包者的法术也未必是难事……
“有办法证明的。”不知何时躲到暗处的白流双自阴影中出来,裹紧披风的她又成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姑娘,不过说出的话则是另一番“风景”,“刚才异皮被砍断手掌的时候,血溅到我身上,半点事没有,所以你也给我一滴血,一滴就能辨真假。”
“……”南钰看着神情自若的白流双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一个妖怪主动问他要仙血?!
既灵也心急出声:“流双,别闹!”
白流双赶忙回头解释:“姐姐,我没闹,他又不是什么大神仙,一滴血顶多灼我一下,出不了什么事的。”
“对,我仙力特别浅……”南钰咬牙切齿地附和。
既灵皱眉,看谭云山,本意是想找帮手,不料后者却点头:“倒是个主意。”
不再耽搁,白流双径自来到南钰面前,伸出右手,冲他摊开掌心:“来吧。”
南钰用自己的血灭过很多妖怪,“滴血验友”却是第一次,而且眼前的白狼妖并非真像她自己表现出的那么“坦然”,她分明在害怕,怕得指尖都在微微轻颤。
一滴血或许不是什么大伤,但妖对仙血的恐惧是烙印在骨子里的。为了三个萍水相逢的“人”做到这种地步?说实话,南钰不太相信妖会懂“知恩图报”或者“义薄云天”这样的情感。可话又说回来,他不也为了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就闯了禁地吗。所以啊,谁也别说谁……
“嘶——”手上突来的刺痛让南钰倒抽一口气,随之低头,正好看见刚干完“坏事”的白流双欢快地跑回既灵身边。
“是仙血!”白流双压根不看他,只朝既灵举着自己被灼伤了的指尖,一派欢喜。
南钰抬手观察,只见手背一道浅浅划痕,正微微渗着血珠,显然是狼爪子的杰作。
“我等半天了他都不动,不能怪我!”那头白流双似被既灵责备了,正极力辩解,“他当然不急了,但是我急啊,等死似的,可难受了!”
南钰本来还想声讨几句,现下又悉数咽了回去,再一想想对方刚刚微颤的指尖,破天荒对一只妖生出些歉意,这就好比刽子手举着刀的时候突然走神,换谁是刀下等着的犯人都得急。
“南兄,讲讲你探来的消息吧。”谭云山温和出声,拉回南钰注意力。
刚才还“上仙”呢,确认完身份就“南兄”了,南钰想,这注定要成仙的人是不一样。
寻一处略宽洞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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