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无处可去了。”元茂突然道。
白悦悦望着外面发呆,现在怕不是已经过了戌时,外面已经黑透了。听到他这话,白悦悦回头呸了三声,“陛下说什么呢?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。”
元茂一愣,他想起了自己死后二三十年发生的那些事。朝堂倾覆,江山易主。
他痛恨于那些不肖子的不争气和混账,但也亲眼看到了他们全部被屠戮的一干二净。他生前无父无母,死后断子绝孙。
忽然心底里生出一股缥缈于天地无处归依的漂泊。
无父无母,无子无孙。
他神使鬼差的轻轻将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白悦悦正头痛怎么安置元茂这尊大佛。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。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,她头一动,脸颊就触碰到了他的发顶。
“陛下?!”白悦悦吓得差点没当场跳起来,不知道元茂怎么突然给她来这么一手。
“让朕靠一靠。”元茂闭上眼,嗓音里全是疲惫。“朕很累。”
白悦悦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说了,她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那顶圆月。今天晚上的月亮是真的又圆又大。
她作为个前社畜,知道压力大心累是什么样子。心累的时候,哪怕睡再久,也浑身上下生无可恋。
白悦悦知道,所以她不做声。
家庙在洛阳城外,地处偏僻,平日里也没多少人来。白日的时候除了比丘尼们念经声,就没其他声响。入夜之后,就死一般的寂静。
她不管呆多久,对着死一般的寂静还是习惯不了。她喜欢有光有热的地方,哪怕入夜了也能听到点人声。而不是这样好像被丢到外面,与世隔绝一样。
她不说话,元茂也不说话。他在她的身上汲取他所渴盼的东西。柔软且温暖的躯体让他从心底里发出舒服且轻松的喟叹。
那是冰冷宫廷,以及其他所有人都无法给予他的。
他手掌动了动,想要抱住她的腰,这样他就能得到的更多。但他一动,就察觉到她躯体瞬间僵硬起来。他便听了抱住她的念头,保持着这样靠在她身上的动作。
或许是他接下来没有别的举动,她原本瞬间僵硬的躯体,渐渐的放松了下来。
过了好会,白悦悦见他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,不由道,“陛下,这么晚了,该吃点膳食了。要不然肠胃会扛不住的。”
肩背上的人听了,忍不住笑出声,“你如今不是在修行么,怎么还讲究这些口腹之欲。”
“我是被迫修行,不是自愿的。”白悦悦说得理直气壮,“再说了,人得吃东西。不吃东西就会生病,这也是天道。既然是修行之人,那就更要顺应天道,不然会生病遭天谴的。”
元茂听了笑得浑身直颤。
“你还真是,你这话若是被那些苦行僧听去了,怕不是气死他们。”
“那也和我无关啊。天下修行方式千千万万,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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