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僵持了片刻。
半晌,容胥将折子不轻不重的,“咚”的一声,搁到金丝楠木炕桌上,悠悠道:“等什么呢?”
小太监眼睛一闭,知道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了,惊慌的埋下头去,瑟瑟发抖。
容胥垂眸,伸出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,骨节分明的手,修长的指骨微曲,指尖轻点在小狐狸眉心。
容胥眼神平淡,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压迫感,“脏,去洗干净。”
白笙尖尖的耳朵颤抖了一下,圆滚滚的眼睛委屈的耷拉下来。
他扭头看了看跪在下面,穿着深蓝色宫服的小太监。
几个时辰前,在小厨房里,就是一个穿着这样衣服的人打了他,但那时屋里太黑,他又害怕,白笙根本没看那人的脸,只依稀记得那人好像也穿着这样一身蓝色的宫服。
白笙仰着脑袋,眼睛睁的大大的,怯生生的看着容胥,将两只小爪子抬到脑袋上,轻轻的抱住容胥的那根手指头,委屈又害怕,软乎乎的呜咽着哭诉。
我不要!他拿棍子打我!不跟他走!
与指腹相触着的肉垫软乎乎的,容胥稍稍动了动指头。
小动物粉嫩嫩软乎乎的肉垫敏感异常,轻轻一碰,小狐狸便发出软唧唧的气音,毛绒绒的耳朵颤颤的抖。
容胥指尖一触即离,淡淡地收回手,“都下去吧。”
“诺。”江有全怔了下,领着小太监们,连同伺候沐浴的宫人们,再次磕头跪了安。
一群人不敢耽搁的关好殿门出去了,殿内很快再次只剩下榻上的容胥,和一只脏兮兮的小狐狸……
见人全走光了,白笙立刻从容胥腿后探头探的伸爪出来,美滋滋的去寻那半个桃子。
结果摸摸索索的,转着圈圈找了好几转都没找着。
白笙不死心又找了一圈。
委屈巴巴的跑回到榻前一屁股坐下,昂起小脑袋看着容胥,挥动着两只白白的小爪子,抱成一个大大的圆冲容胥比划,迷茫又震惊。
我的桃子呢?刚刚还放在那儿,那么大一个桃子呢?
似乎很喜欢看他这个傻乎乎的样子,容胥偏头撑着额角,唇角微弯,划出了一抹极浅淡的笑意。
“没了。”
白笙眼睛瞬间瞪的大大的,难以置信的样子,委屈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。
容胥抬指遥指屏风,“去洗干净了,还有。”
白笙眼睛又亮了起来,尖尖的耳朵一颤一颤的,也不知道人界的人听不听得懂它说话,但他记着阿娘时常的教诲,饮水思源,知恩识礼。
白笙端端正正坐好,欢欢喜喜的冲容胥道了声谢,“嗷呜嗷呜……”
谢谢你,你真是个好人。
然后雀跃的原地蹦蹦跳跳了两下,扭头哒哒哒的朝屏风后面跑过去了。
容胥瞧着它的模样许久不曾说话,直到小家伙的背影掩在了屏风后面,容胥才垂下眸,漫不经心的勾唇笑了笑。
好人……么?
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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