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骑追星月,烽火连天来。
宫外的马道尘埃犹未落,就听奉天门内脚步声响起。
“报!报!”一名七品内侍手捧百里加急文书向着御书房跑去。
“哼,有意思!”扫过急报上的墨字,凌翼然远山眉微挑,桃花目似笑非笑。
清风习习卷来窗外的水汽,几位股肱大臣立在原地,暗自揣摩着王的心思。
鸢飞戾天,鱼跃于渊,如今他们头顶着怎样一片天?
正愣神,就见王微微抬手,六幺心领神会地将书信捧下供他们浏览。
这是?
聿宁停下一目十行的急阅,复又逐字细读起来。
好个眠州侯!心知王有意以韩将军掣肘他的青龙骑,竟回马一枪攻陷荆国与青国交界的十一个重镇,逼得荆王不得不递出求援信。而这一切,为的都是那个人啊。
沉寂一瞬,信上的墨字已在眼中晕开。
当得知她安然归来,他是怎样的狂喜,可数次递帖,她就是不愿相见。他明白,她如此绝情不过是想断了他的念想,因为韩月下将是至尊的红颜。可即便知晓,他也难以自持。每每听到檐下铃声,他都止不住去回想,想那恍然如梦的初遇,想那并肩朝堂的快意,想那午夜梦回的惆怅。
丁零……风轻轻地撩动着檐角铜铃,当下,思绪如水蔓延。
“聿大人……聿大人?”
身侧焦急的低唤将心神拉回,他微微敛神,抬头只见那双了然带笑的眼眸。
“元仲难得走神啊。”
“臣惭愧。”
“鬼月将至,元仲可要注意些才好。”桃花目虽笑着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。
再过一日就到鬼月,而这一日恰恰是王的大喜之日。鬼月不宜婚嫁,王将日子定在六月的最后一日,想来也是怕吧。怕日久生变,所以即便还在服丧,也甘愿顶着不孝之名将她迎娶。
一想到明日,聿宁就不由妒忌起来,妒忌王的好运。“臣明白。”
凌翼然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,“荆国送来的急信,众位以为如何?”
不似先王,新主绝口不提“众卿”。想来这个卿字在新主的心中应是极其珍贵,若哪一天能被称之为爱卿,那离他东山再起的那天也就不远了,上官密如是想。从他经历重重波折尚能挺立朝堂来看,新主对他还有期许。
至于是什么期许嘛……
眼珠转了又转,上官密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凌翼然,思忖了半晌,说道:“臣倒有些想法。”
“哦?”瞧见他谄媚的笑,凌翼然语调轻滑,带抹玩味。
“佳人与江山,王上觉得孰美?”上官密先不说明,只等主子表态。
凌翼然眼睛一瞟,正停在上官密的身上。
以为得到暗示,上官老头窃喜之余不由扬声道:“再美丽的容貌也终会老去,哪比得上这万年永固的江山颜色?吾王心怀天下、气定山河,哪里会被一朵娇花迷了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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