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当初的远离、怨自己在沈岳溪那件事时,没有为他辩驳半句,怨自己在他需要安慰时,袖手一旁。
谢融灯不解他的话,他收了天灵草药,看着戚长明:“我为何要怨师兄?”
师兄对他已经足够好了,他对师兄只有感激,并没有怨气。
他想了想,想不通其中的逻辑关系,退让一步道:“那这样吧,师兄你寻一个可靠的人来照顾着岳溪,不过今日天色已晚,等师兄明日找来,我再回离疏峰练剑。”
他在天衡宗人缘不是很好,也不知道找谁来照顾岳溪,如果是师兄亲自找人,他会放心一点。
戚长明见他当真不知不怨的样子,他本应松一口气,心生窃喜,然而他的内心却没有半点欢愉。
从心脏处泛起又尖又酸的疼意,又蔓延到四肢骸骨,伴随着的是一层又一层覆上的冰霜,冰霜破开,露出一块深黑的洞,冷风从中灌了进去,呼啦啦的,疼得要命,也冷得要命。
……为什么……
他有些茫然。
融灯不怨他,他应该高兴才对,可为什么……他反而更难过了?
体内的灵气又开始混乱起来,不听从使唤,他站在谢融灯对面,依旧如往常清风明月般的微笑着:“好……师兄会的。”
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僵硬:“毕竟岳溪也是我的师弟,我对他的关心不会少融灯你半分的。”
“那……我走了,融灯。”
他轻声说。
谢融灯朝他点头。
戚长明维持着笑容转身,唤出契剑长白,在他踩上剑的时候,也依旧不落半点风度,似那如切如磋的君子一般。
只是在远离了停晚峰之后,他忽然捂住胸口,闷哼一声。
长白随之不稳的晃了下,戚长明落地,收了剑,扶住林中一棵树,弯身咳嗽了起来。
一口黑血从他的口中吐出。
他面色像是抹了一层雪的苍白,神色极为克制,嘴唇颤抖的念着:“不可……生它念。”
“不可……生它欲……”
“不可……嫉同门——”
“不可……”
……
时间到了晚上,谢融灯收了剑,回到沈岳溪的卧室中,准备给沈岳溪换药。
沈岳溪的伤痕太深了,他小心解开沈岳溪的上衣,上衣解开后,沈岳溪身上被妖兽啃咬过的伤口看起来越发恐怖,只见血污一片,整半个肩膀,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。
伤口周围,到处都是细碎的带着血的肉\丝。
谢融灯手指一顿。
那大片的鲜红映入他的眼帘中,于是奇异的,那原本已经消失的,对血肉的渴望,又悄无声息涌了上来。
就像一头沉睡的饥饿的恶兽,在慢慢苏醒,渴望着食物。
少年剑修看着那片模糊的血肉,喉结悄无声息的上下滚动了下。
然后他侧开眼睛,神色平静的取了药瓶,将药瓶上的盖子打开,把里面的灵液倒在沈岳溪的伤口上。
虽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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