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钟谦的一系列政令已然动了世家根脉,世家诸人便遍寻钟谦身边人探知圣人心意。
唯独这柴邯心贪,吃了点甜头便肆无忌惮,只要给合适价格,便将圣人起居行事皆传出去。
“圣人甚至特意提到必让徐评事参与此案。”
“这事我知道。”钟盈点头道。
卢昉的神情却愈发肃然起来。
“不瞒殿下,那柴邯确实可恶,昨日我与大理寺诸多官吏审至深夜也不愿松口,考虑到柴邯终究是柴相后人,也未曾动用大刑。只是后半夜,诸人皆困乏,臣也疲惫不堪,”卢昉的神情犹豫起来,“待臣稍有清醒,回至牢房,却看到了……”
卢昉面露不忍,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了?”钟盈追问。
“背后说人实为不耻,但实在是这大半年来,臣终究还是凡人,是凡人终起私心。”卢昉的神情很愧疚。
“殿下若是有空,能否去大理寺的牢房一看。”卢昉叉手道,“臣虽是大理寺卿,但于齐律徐评事并无过错,且此案是圣人亲自指了徐评事参与。可……可徐评事行事实在过于极端,臣已然劝过他,效果甚微。徐评事毕竟是从殿下府中出来,恳请殿下可否与徐评事诉说一二。”
钟盈对卢昉这没头没尾的话不解。
徐安究竟做了什么事,卢昉要她亲自去看?
钟盈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。
已至中秋,大理寺的银杏叶逐而呈半黄色,仆役们洒扫不停。
钟盈顺着卢昉的指引绕过大理寺前院,而至阴辟的牢房。
她才踏入一步,很快就被这潮湿的空气渗得颤了一下。
大理寺牢房愈往下,空气愈涩,寒气更重。
但还有几层,钟盈已然听到了底下的惨叫声。
那是撕心裂肺的呼喊,呼叫之人大抵受着极其苦痛的酷刑。
还隔着一墙,钟盈停了下来。
身后的卢昉也停了下来。
那嘶吼声愈发明显,像是直箭直接往钟盈心上扎来,一声痛过一声,伴随着各种金属的凌冽声响,连同空气里也有挥散不去的浓浓血腥味道。
钟盈心生不适,皱了皱眉。
“怎么不说了?”里面有人说话,声音与这牢房里凝滞的空气一般,皆冷冷涩涩。
然后有人在猛烈的喘气,似乎也没应答什么。
“昨日,不是说得好好的么?”荀安的声音可以称得上几分悠闲,“到了今日,是突然想不明白了吗?”
这质问在这潮冷的牢房里,却如同鬼魅一般。
“你……”有人低喘着气,“你这个狗奴,不过……不过是低贱乐人,靠着……靠着长公主才爬到这个……这个位置……”
“有什么资格……资格审我……”
那几乎是气若游丝的声音,咬着血肉露出不甘。
“我就没来一个时辰,便有人来与你传信了?”
钟盈听到了锁链的声响。
接而又是一声刺骨惨叫。
“有人让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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