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消散。
邑京城入了夜的叫卖声与喧嚣的声响渐渐清晰入耳。
春日入夜的风顺着车巾钻入车厢,落入她的衣衫。
起风了,冷意上涌。
贡院距离元盈观这般远,他一人冒着寒风不知又要走上多久。
她心下担忧起来。
马车的车速似乎也跟着她愈发忧虑的心绪不断前进。
“骆丰,再快些。”她催促道。
“是,殿下。”
人语交杂,流火四散。
她扶着车壁,随着细风跟着有些发颤。
很快,就像是由着她的心意一般,马车很快回到了贡院。
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车上下来。
夜里柳枝也看不清翠色,只剩贡院前一盏虚虚的灯,三两侍从扫着贡院前的青石路,白日喧哗四散了去。
骆丰在前头与正阖门的小吏说了几句,然后叉手一礼。
回头的时候神情落着遗憾。
“殿下,说是贡院里的人皆走光了。”骆丰迟疑了一下,“方才问了扫地的青衫子,说四下也没看到人,想来是徐司丞已然归观去了。”
骆丰隔着慕篱看不清钟盈的表情,但也能猜测钟盈此刻定然心中并无欢悦。
“再等等。”
钟盈简略回道,骆丰也不知要回什么。
便叉手在旁等了吩咐。
入夜的初春失了缠绵悱恻,却还带着冬日的寒气袭人。
钟盈站在一旁还未动。
柳枝落在她身侧,有些衔于慕篱间。
清清瑟瑟,似显孤寂。
远处报时辰的人起了鼓声,从街巷间清晰传来。
骆丰不知道站了过了多久,他只觉得手脚发凉,最后才试探出声问道:“殿下?咱们该回去了吧?”
钟盈没有应。
旁侧巡逻的武候们提着牛皮灯笼沿着街旁穿插而过。
再接着是巡城的金吾卫。
骆丰四看了一眼,铺子陆陆续续都关了门,户户阖上了门板。
“殿下?”骆丰又试探问道。
他抬头看了眼远处,若此刻再不离开,就到落城门的时间了。
“殿下,都这个时辰了,想来徐司丞已经回去了。”骆丰小声道,“徐司丞这般聪慧的人,定然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钟盈的慕篱动了动,但还是没说话。
骆丰又酝酿了话。
“若是殿下还忧虑,那我们去嗣冒王府问问,说不定清源县主知晓司丞去处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骆丰还未说完,钟盈转过身。
“啊?”骆丰站在原地,还未反应过来。
待钟盈身影消失于马车内,骆丰则跳上马车。
车轴响起,与打更的喊声一同,缓缓向着夜色深处散去。
……
荀安回到元盈观的时候,观前的绢灯似乎新换了两盏。
他踏入观内,地上整洁,白日里落下的一些新生的叶子早已消失不见,大抵又用水浇过,青石通透。
“徐司丞回来了。”有小道对着他一揖。
荀安点头,问:“殿下呢?”
“殿下?”那小道迟疑片刻,错过荀安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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