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。
“我没事,”钟盈看着四处层层围绕的尘土,她试图在马匹与慌乱的人在烟尘中寻找生路。
“这些是沙匪,专门抢来往的商队。”崔知易将钟盈护在身后,“他们一般只抢商物,抢够了就会离开。”
“不过你这一身实在太招摇,还是快抹些泥在脸上,把这围纱扯下来。”崔知易道。
钟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,慌而拿泥往脸上抹,一手就要解围纱。
她还未直起身,抬头时血腥气扑面而来,一柄弯刀贴着他们的头皮擦了过去。
钟盈一把扯住崔知易蹲下身。
那马蹄又从远处绕了回来,主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沙匪。
那刀对着烈日直接朝着崔知易劈了下去,钟盈往后步步退去,她余光看到落在地上的长刀,在估计自己是否能举起挡下这一刀。
电光火石之际,远处一柄长箭凌空而至,直直打断了弯刀落下,四面又起了不绝马蹄声。
烟尘滚滚淹没了钟盈的视线。
四周的粟特人惊叫起来,与方才不同,那是欢喜的叫声。
那群匪徒闻声高嚷了几句,钟盈还有些听不懂这几个词汇,便见他们如呈丧家之犬般,溃散向后褪去。
“这是什么?”钟盈问还在出神的崔知易。
崔知易被方才那一刀还未反应过来,抚着胸口喘气,只顾得上摇了摇头。
“小娘子,那是阿史那将军,”粟特人听到钟盈的问题,用齐语道,“他以前还是你们大齐的大将军呢!”
“大齐人?”四周烟雾散去,钟盈终于能看清前头的男子一身突厥甲胄,身形魁梧,虽满脸胡须,却分明是个齐人的模样。
“为何姓阿史那?”钟盈扭头问那粟特人。
“听闻他以前是大齐的大将,投降突厥后,便由突厥可汗赐了皇姓,后来便留在突厥了。”粟特人道,“不过他不替突厥大汗打仗,就只留在这商道上,护卫来往的商队,我们今日可是遇到好运气了。”
钟盈有些疑惑。
“荀朔。”身后有人轻轻道了一句。
钟盈闻声回头,见崔知易已然回过神,盯着前头那高马上的男子喃喃出声。
“你说什么?”钟盈问。
“三娘。”崔知易的神情露出从未有过的肃穆,“那是曾经的河西节度使,持两旌双节,威仪盛极的荀大将军。”
钟盈脑中轰然一炸,一瞬与那烟尘一同轰散。
那骑着马直冲而来,手握长刀将匪徒退散的身影,有一度和她记忆里那个焉都山下的少年一同重合。
“荀朔。”钟盈喃喃自语了一遍。
其实他与他的父亲,从眉眼到身形,长得并不相像,可她却还是忍不住将他们联系起来。
骨肉至亲,这便是骨肉至亲。
连她都不可避免将他们联系一起,又何论他。
荒漠上燃起了篝火,空旷的天际只要一轮弯月。
虽是冬日,但此处的温度昼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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