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走了几步,抬头见到廊下站着的人,他叉手一礼:“骆将军。”
骆丰额首,走进几步道:“他,还好么?”
“还和之前一样,情绪有时候会很不稳定,奴也不明白。”十九叹了口气,“不知凉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郎君为何会成这样?”
然后他抬头对着骆丰叉手:“多谢骆将军还愿守着元盈观,守着郎君。”
他的语气里有微不可查的失望,但仍旧谦恭叉手道。
骆丰点了点头,看了眼里面的屋子。
“我不止是为了他。”他轻轻道,“我也只是,不甘心罢了。”
“骆将军自也有将军的原因,只是如今将军还愿在这里,奴已经感激不尽,奴先下去了。”十九叉手。
骆丰额首,送走十九,他抬头看向枯萎了大半的桐花。
今年的桐花,早就不是多年前那树的桐花了。
可是,他们很多人却还当着是那年的样子。
……
荀安团缩的姿势很不舒服,但他似乎又很享受这种不舒服,就好像在这种痛苦里,他能察觉到某些情绪。
他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,有人似在他床榻前坐下,然后门被关上了,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。
接着有刀从刀鞘里缓缓而出的摩擦声,刀尖最后出鞘,凌凌声颤了颤。
有人用刀指着他。
“你去凉州,见到阿姐了吧?”身后人声音低沉,与此刻沉默却悬着的剑一般,蓄势待发。
“圣人不是早就知晓了?”他未曾转身,而是回了话。
后面的人笑了笑,又道:“既醒着,都不愿回头看一眼朕了吗?”
“圣人用刀指着臣,定是不想臣有别的动作,圣人未允,臣,不敢。”荀安回。
“你有什么不敢的。”钟谦漫不经心道,“给朕行礼吧。”
他往后几步,在榻上坐了下来。
荀安这才起身下床,对坐于榻上之人叉手行礼。
普通君臣礼,不曾下跪。
钟谦提着刀,斜睨了眼身前消瘦的少年,“这些年过去,驸马倒是一点都未变,还是少年郎的模样。不似朕,年岁长了,朝事压身,容貌怕是阿姐见了都要认不出了。”
“圣容威严如日,岂是臣荧光可比。”荀安低头道。
“既知威严,那便跪下。”钟谦忽而加重了声音,“驸马行一次君臣大礼吧。”
荀安未动。
“驸马不愿?”钟谦抬了抬眸,“如今朕孤身一人近在你眼前,驸马不愿跪,那便是想杀朕?”
荀安抬头,青年帝王早退去了稚气,脸上看不清任何动怒之情,他的五官与钟盈极像,但眉宇压得很近,相比较她更多了威严。
他晃了晃眼,依稀间,好像看到了她的影子。
钟盈,他轻声念了念,闭上眼睛。
身形一缩,身体跪了下来,双手朝前,匍匐一行大礼。
“前不久,凉州少尹联同大理寺卿,要朕重审荀家旧案,”钟谦顿了顿,
请收藏:https://m.gulingfei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