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个心情不好,多喝几杯。也怪我,没劝住她。”
此话说得很简单,前半句引人遐思,后半句承认过错。既引出疑问,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。
花夫人果然着了她的道,顺着她的话往下想。她家老二素来懂事,从没有借酒消愁过,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,连梓笑都劝不住。为爱情?为事业?为家庭?不至于啊,全上海谁还能比她家老二活得美满?
她越琢磨,便陷得越深。
难不成真是不想娶那曲家小姐?
会不会是成梓笑撺掇的呢?
花夫人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精明,偏过头,打量成梓笑……
不像啊。
梓笑丫头她是看着长大的,心思素来单纯……
“妈,你听到了吗,我不娶二房!”花尚喜见其久久没回应,提醒说。
“唉哟……妈知道了,知道了,你不要再犯浑。”花夫人求饶道,眼睛骨碌一转,念想起花尚喜明明是陪那曲小看电影才被绑的事……都一起去看电影了,还说没一腿?
想到这话锋忽而一转。
“妈妈以为你是喜欢那曲……”
成梓笑在花尚喜的腰侧一掐。
花尚喜因吃疼而瞪大双眼,吼道:“娶什么娶什么,都说了我没那意思!”
花夫人愣住,怪她:“没意思就没意思,龇牙咧嘴的做甚!没大没小。”
临了加了句,我跟个吃醉酒的人计较什么。气呼呼地一甩袖子,让成梓笑把花尚喜给扶回房间去。
夜,凉如水。
花尚喜从后抱住成梓笑,下巴搁到她肩窝,得意地问,我表现的还可以吧。
成梓笑推开她的脸,说,你就纯粹撒酒疯,重头到尾就那么一句话,你妈肯定以为是我撺掇你的。
她扔下这么句话,躲进浴室,出来的时候发现花尚喜正从衣橱里抱出床毛毯子。
毛毯子不重,但花尚喜因喝了酒的缘故,四肢软塌塌的,毯子抱在怀里,压得她的脚步踉踉跄跄。
好在衣橱离床不远,虚晃几步也就到了。
花尚喜连人带毯栽进床间,吃力地挣扎起身,把毯子散开,仔细铺在被衾上,复围着床绕一圈,理平四个角。
成梓笑从头到尾未发一言,她就站在那静静地看,静静地看,心中翻涌起感动与感谢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遁入洪荒,世间万事皆化无虚无……她在想,今生如若没遇上花尚喜,她又该在哪呢?
她掀开被衾一角,躺进去,奇怪为何没有预料中的冰冷。
花尚喜滋滋地跑到床脚,从被子里掏出一烫壶,显摆道:“给你烫暖了,怎么样,被子里暖和吗?”
成梓笑鼻尖一酸,有股热意在眼眶里打转,她说,暖和。
花尚喜把烫壶搁到床头,睡在她身边。
成梓笑问,为什么想起来加床毛毯子啊。
花尚喜答,你昨晚不是说冷吗?
成梓笑侧身,滚进她的怀里,许久才开口说,谢谢。
花尚喜歉意地搂住她,赔礼道,还是怪我,你向来体寒,我却没想到这一层。
她的声音很小,像院子里的树叶,????,像是要睡着。
成梓笑灭掉灯,只留床头那一盏。
暗橘色的光犹如一缕薄纱,罩住花尚喜的脸颊。
成梓笑撑起上半身,推了推她,喊她喜宝。
花尚喜疲惫的应了一声。
成梓笑说,别睡,咱们说说话吧。
她们自结婚以来,都没好好说过话。彼此的心思,彼此的心情,彼此的……皆是一概不知。
花尚喜撑开眼皮,问,说什么?
她担心成梓笑受凉,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。
成梓笑答,说说我,说说你,说说……这场婚姻。
花尚喜提被子的手一下停了。
她说,好好的,说这个干什么。
成梓笑发热的眼眶又热了几分,直把眼泪给烫出来。
眼泪越积越多,直到眼眶再也蓄不住……滚落出来……
滑过她姣好的面庞,滴进花尚喜的领口,渐渐浸到里头,一点痕迹也不留……
请收藏:https://m.gulingfei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