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笑意。
冯喜惶恐地郑重行礼,如实回答:“殿下走的乃是夺嫡之路。”
“人人皆知本王走的是哪条路,你觉得本王可有回头路?”江裴安眉毛轻挑了下,眼神深沉不见底,让人捉摸不透其心情。
“没有。”冯喜轻声回答。
是啊,自己跟随殿下这么多年,只有他清楚殿下这些年走这条路走得多辛苦,承担了多少东西。
再难也要走下去,况且以殿下的能力,最后未必会输。
“东宫那边,本王自会派人盯着。你先下去吧。”江裴安气定神闲地瞄了眼微颔首站在原地的明衫,然后淡淡开口。
“是。”
明衫恭敬退下后,屋中又只剩江裴安与冯喜。
气氛安静异常。
江裴安垂眼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的木簪,不时轻拂摩挲,眼神忽明忽暗。
“冯喜。”
“在。”
“长明那里……还是先别去了。”江裴安微顿了几秒,才缓缓开口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喏。”
冯喜一怔,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江裴安拦住了话锋。
冯喜心中微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依从了殿下的命令退出了房间。
江裴安将木簪握紧又松开,最终把它放进了金丝楠木做的锦盒里,起身将锦盒放进了书房墙上的暗格中,决定不再去看它。
夺嫡之路冷森黑暗,鲜血淋淋,既然自己已无回头路,又何必再去将她卷入其中。
长明,得一直做众星捧月的那个长明。
案前的玉盏上的灯火,随窗外吹进的晚风明明摇曳,江裴安眼底的那抹光彩也随之将熄将灭。
“阿嚏,阿嚏——”此刻正倚靠在床头看书的江渊毫无预兆地打了两声喷嚏。
在一旁忙碌的云竹闻声立马去柜子里取了件外衣替江渊披上:“近几日天气转凉,郡主可是着凉了,奴婢这就下去为郡主端碗姜茶来。”
江渊摆了摆手:“不用,我没着凉,只是莫名地打了两声喷嚏,说不定是有人在想我呢。”
江渊粲然地向云竹眨了眨眼。
“是谁会想郡主呢?”云竹打趣道。
江渊含笑地向她皱了皱鼻子,并未答她,只是心中不由自主地代入了榕与的脸。
“好啦好啦,我要要休息了,你也去睡吧。”江渊将书递给了云竹,打了下呵欠。
“是。”云竹顺势接过书,然后伺候江渊休息。
等江渊安稳地躺在被窝里闭眼入睡后,云竹便将桌边的琉璃灯罩里的烛火吹熄,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。
没过多久,江渊便陷入沉沉的睡梦里。
梦里,她看见了孩时的自己和少时的江裴安。
他一身松松垮垮的月华锦衫,负着手地站在月下的庭院中,看起来俊逸出尘,风姿卓绝。
他抬头望着头顶的弯月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
这时,江渊蹑手蹑脚地从远处走到江裴安身后,然后毫不犹豫地跳到了江裴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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