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放松,一旦放松便会沉沦于此,忘记太阳会在几个小时后升起,照亮幽暗似地下城的无人之境。
恶魔也在怕毒液侵蚀她吗?
眼睛逐渐适应黑暗,薛灵越过他延绵山峦似的肩膀打量四周。
模糊的视线中,巨大的黑白图案占据了对面的整一堵墙。
那是一朵对称曼陀罗,从花蕊到最外层枝叶总共七层,每一片花瓣上是细腻繁复的花纹和几何图形,越往外,棱角越分明,就算在暗黑模糊之中也会震撼。
“这里是纹身店?”
“是,朋友的店,我的纹身就是在这里纹的。”
一只手擦过她肩,头顶的白灯顿时充斥满高挑的大屋正堂,墙上那朵神秘的曼陀罗盛开得愈发妖冶,像哥特教堂里斑斓的花窗。
薛灵突然明白邵应廷想要什么。
“你想我再帮你纹一个?”
“嗯。”他将头埋进她颈窝,依恋地用唇蹭了蹭,“薛灵,我好像从始至今都没有正式地跟你说过一句‘我爱你’。”
薛灵不受这些糖衣炮弹:“就算你说出一篇SCI,也不妨碍我会在明天成为谢太太。”
邵应廷抿了抿唇,目光愈发坚毅:“你嫁你的,我说我的。”
薛灵失笑,坐好听他能说出什么。
“薛灵,我爱你。”
语气虔诚庄严如向神祷告,原本故作嬉皮笑脸的薛灵被镇得抿起嘴唇,认真倾听恋人耳语。
“发觉自己爱上你开始,我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。无论是以前的十年,还是如今的十周,我都无法拥有你。”
一字一句卑微似尘埃落地,薛灵没有打断,只安静听后续。
邵应廷依旧枕在她的肩颈间,却不敢用气息造次。
“我们不应该相遇,就像你不应该在虹湾一样。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割腕威胁母亲放手,希望你无病无痛过完完整的一生,不染尘埃,永远走在平坦光明的大道上。”
有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,邵应廷没有去追究水滴的源头,覆住薛灵捏紧的拳头。
“还记得我们最后在家看的电影吗?”
哽咽的声音幽幽响起。
“那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?你改变主意,也认为爱是玉石俱焚?”
薛灵答非所问,邵应廷也是。
“每次和你看电影我都想电影长一点,慢一点,陪你久一点。又希望快一点,短一点,好让你早点休息。好像关于你的每一件事,我都是这么摇摆不定。你不会喜欢一个懦弱的人,不会把人生交到这样一个烂人身上,很正常。所以……”
他坐起身,将薛灵的手按在自己脸上,热烈地直视眼泪朦胧的她:“我不会自私到要你放弃生的希望。你放心回去治病,不管你以后还要不要我,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
“我早就习惯等待。”
小时候等父母归家,大一些等各自散去的父母回头看他,等有一天出人头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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