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又坐定,扈文寅脸上的红色褪去,放下茶盏,打趣道:“师兄,你娶了个厉害的夫人,平日里没少嘴上吃亏吧?”
他一口一个夫人,巴虎听着只觉得陌生,“还好,没你们读书人嘴巴厉害。”
扈文寅一噎,“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气人啊?”
巴虎瞥了他一眼,听不惯可以走。
“巴虎,我是诚心来找你商量正事的。”钟齐听不得他们拐弯抹角的废话,直接说:“你给我行个方便,你也赚个租子钱,还能少照顾两三百头牛,于你来说也不吃亏。”
巴虎瞟了他一眼,合着他还占便宜了?
“你没养过牛吧?没养过牛也该养过羊,我今儿看在文寅面上给你说道一二,我们转场去秋牧场一是因为夏牧场的青草变老要轮场,二是牛羊发情交/配时各家各户的牲畜要隔开,免得互相看不过眼打架闹事。你现在出去问问,这时候谁家肯借你们好几百头牛?租子钱?租子有多少?我卖头牛顶你几年的租子钱了。”
钟齐闹了个大红脸,下意识看扈文寅,见他神色自然就知道巴虎说的是真的,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,又气又急,但想想有求于人,强咽了一口气,生硬地赔不是:“是我急上头了,忘了秋天是牛羊交/配繁衍后代的季节。”
“你先回去。”扈文寅打发人,“我跟我师兄说说话。”
钟齐左右看看,垂头应了一声,起身离开。
“师兄,何故这么看着我?”钟齐一走,扈文寅对着巴虎嬉皮笑脸,“刚刚好生厉害,跟我嫂子斗嘴磨练出来了?以前可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。”
“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还何故好生,读书人说话就是别扭。
“……干啥这么看我?满意了?你真是,在外面别说是我爹的学生,看你糙的。”扈文寅端起茶盏晃了晃,夸茶叶不错。
“价钱也不低,不是你跟你爹来,我们也不煮这茶叶。”巴虎把钟齐没动的茶盏挪到他手边,“喜欢喝这杯也喝了,免得糟蹋了。”
“……改天我给你送点来。”就一杯茶罢了,但也就这个态度让他舒服。说归说笑归笑,正事还是要谈的,“师兄你给我帮帮忙,你家这两年产的牛犊都没卖大家也知道,小母牛小公牛还不到发情交/配的年龄,你行个善事租给河西边的人,收到租子虽然不多,但也能给嫂子和两个孩子买两身新衣裳。”
“帮你?”巴虎疑惑,“这事怎么摊到你头上了?”
“姓钟的是个糊涂蛋,在河西名声好,在当地人面前可没什么面子讲,这时候到哪儿去租代步的牛马?拖了半个月了也没找好,我家老头就让我出面说和一下,这不就先想到你了?”
“那被你想起还挺倒霉。”说来说去,最后还是帮了钟齐,巴虎沉默一会儿,说:“要说是帮你我肯定没二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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