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复婚,那是我最暗无天日的生涯,我躲在浴室哭,哭阴差阳错,哭满盘皆输,哭我福薄。我明白我的苦日子降临了。沈太太必定赶尽杀绝,不容我分毫。大概那一刻,就注定我的生命里不会有沈良州。”
祖宗皱眉夹住香烟,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。”
“说与不说,轨迹能改变吗。”
他胡茬滋长了厚厚的一层,青硬,锋利,颓唐,沧桑。
短短数载,沧海桑田。
漩涡海啸扒掉了跌宕浮沉一人的皮,他不再是浪荡公子,无须掩盖宏图壮志,回首我们共同的光阴,杀伐果断的沈良州,令又爱又恨。
万般因果,灰飞烟灭了。
他陷在一团暗影里,“说不准能呢。”
“风花雪月,富贵皇权。开始的图谋,就不一样。”
“文家倒了。”祖宗鼻孔喷发两缕淡蓝色的雾,“我们的障碍不存在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我低笑,“当初的沈良州和程霖,还回得去吗。”
烟蒂搁在嘴边,他含住的薄唇,微不可察抽搐了两下。
他沉默良久,“没有哪些事,办不到既往不咎。”
“良州。”我鼓足勇气,像索糖果吃的婴孩,巴望着他,“你爱过我吗。”
祖宗俊朗的眉目一滞。
他僵在半空的手腕,迟迟未收回。
我预料的结果,心脏仍无可避免抽疼了几秒,“你瞧,我是你的战利品,是你的独属,你不肯分享,不肯被掠夺。我不是单纯的女人,我代表你驰骋东北的征服与**,你来澳门接纳的,是我吗?”
祖宗幽邃澄澈的瞳孔,泛着死死浑浊,“阿霖,张世豪混黑道,关彦庭混官场,他们有我难吗。”
他指着自己胸膛,“关彦庭升副书记的时候,我心知肚明,沈国安没几天风光了。我想控制局面,也在准备后路,张世豪翻找我涉黑的证据,我两边一刻不能松懈。你跟我之后,我接受的每一个女人,都具备她们的用处。我是凡夫俗子,我的铠甲可以被刺穿,我的命也是一枪子儿就崩了。我得活着。”
他眼眶猩红,“不是看到的为难,才是为难。沈国安在仕途三十年,他升到今天,戕害了多少同僚,动不得他,都在扯我的船。我扛官僚,扛黑帮,如果我不藏着你,你活不到现在。我知道你想出头的心思,你了解沈国安和文家对你动了几次杀机吗。”
我喉咙哽咽住一股酸楚,仓促瘪了声息。
权贵的情爱,似是而非,真真假假,它有多诱人,便有多脆弱。
恍惚九百天,物是人非。
割裂执念,万箭穿心。
肺腑流脓水,阉了根根骨。
我眼角大雨滂沱,佝偻着上半身捂住脸,嗓音闷钝,“良州,十九岁时,我患了失眠症,一夜断断续续,二十岁时,我遇见张世豪。我抗拒,也挣逃过。是你,把我三番五次推向他,我不管你的苦衷,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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