咽的声音。
外面的亮光游动,护卫们轻微的脚步声慢慢远去。秦飞章和于宝才走的很小心,生怕惊动了宗主。
月儿痴痴地站在床前,脑子神游。
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,张家湾被鞑虏屠杀的那夜,宗主还是个少年。少年把自己从冰冷的江水中抱出来,回到村里的屋里解开衣服,点燃篝火让自己瘦弱的身子慢慢温暖起来。那个屋子——像极了眼前这个屋子,里面的都是昏暗的,她看不清那少年的脸,那少年也看不清楚他。
月儿痴痴地想着,脸上禁不住发起烧来。
“宗主,你说我这辈子怎么还嫁给旁人。”她走到床头边低下头,冰冷的指尖轻轻的抚摸在温暖的脸上。
十年了,她宗主近在咫尺,可直到今夜才敢用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。
“我能这般陪在宗主身边一辈子,便知足了。”她胡思乱想着,说给自己听。忽然,耳边又响起张金宝的话:“女人家迟早要嫁人的,从前天启一直处于生死存亡之际,宗主抽不出功夫来,等宗主在江南稳定下来,一定会为小姐找一门亲事。”
张金宝是她父亲的随从,这些年一直护在她左右,是她忠实的仆从。“小姐?”月儿摸向自己的脸。如她这般年纪的女人没嫁出去的早就是老女了,她还能做一辈子小姐吗?
男人们总是想着功名利禄,江山霸业,可她想要的便是能一直这般陪在这个男人身边。无论这个男人是万人朝拜的帝王,还是一贫如洗的贱民。哦,对了,宗主已经废除贱民了,天下再无贱民。
她起身拉开房门走出去,想去拿一盆热水给宗主擦擦脸,再做一碗醒酒汤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护卫们把外面守得如铁桶一般严实。
她走向院子门口,听见那里有说话声,先是很小,渐渐大起来。
其中有个声音她很熟悉,是张金宝。
她加快脚步。
“张叔。”她看见张金宝正在与于宝才和秦飞章争执着什么。
“瞧,小姐出来了。”张金宝看见她,指过来笑嘻嘻的说。
秦飞章和于宝才转过头看见了月儿。
“张叔,你来了,刚才你去哪了,我一直找不到你。“月儿低声责怪。这半年来,张金宝一直在她左右,许多事情都让他去办,突然没了这么个能做事的人,她会觉得不方便。
张金宝过来笑道:”庆功宴很热闹,我刚才去外面转了一圈,回头听说小将军来这里了。“
“宗主醉了,”月儿转向秦飞章吩咐道,“你们去准备一盘热水端进来,再让厨房煮一碗醒酒汤。”
“好。“秦飞章立刻吩咐随从去办。
“不用,不用,”张金宝笑嘻嘻的,“这事让我去办就行。”
”不用麻烦张叔。“秦飞章很客气的阻止了他。
月儿等候在院子门口,片刻功夫,亲随端着一盘热水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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