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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后的夜晚,天高月明,正是夜袭的好机会。刘曜倾巢出击,直抵洗马川旁,遣先锋试探水位。
裴诜所言不虚,果然人马可以淌水而过。而隔着涑水,隐隐可见河对岸的远处有火光,那正是桓景的主力所在。看起来,桓景全军隔河扎营,所以毫无戒备。
“此天佑我也!全军过河!”刘曜催促道。
匈奴军队依着命令全军次第过河,并无一人掉队。唯一的损失是因为沾了水,铠甲下的袍子变得湿重,不过这倒是无关紧要了。随即,刘曜的部下就开始按照先前的约定,四处喊叫:
“裴生!”
“裴生!”
一阵呼喊之后,河滩四近并无任何动静,静得可以听见河滩苇丛中的虫鸣。难道裴诜的计策已经被桓景发觉了?还是说,裴诜临时变卦,不敢为自己冒险了?
匈奴将士们也议论纷纷,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已经进入了晋军的圈套,军心于是开始不稳。刘曜一阵迟疑之后,见桓景营中灯火通明,估计桓景早有防备,度量已久,还是不敢冒险突进,只得悻悻而去:
“全军撤退,先回涑水对岸。”
匈奴军心大沮,但也无可奈何,只好拖着又重又湿的铠甲,又一次淌过涑水。正当匈奴军队一半正在涑水之中,一半正等待过河之际,一阵鼓角声突然从河滩旁的苇丛传出。
“是晋军!”
一阵带着火点的箭雨漫天而来,将夜空照得透亮。匈奴正在渡河的军队因为铠甲湿重,又被河泥所困,一时竟然迈不开步子,而身后已经有等待渡河的军士见势不妙,向河中涌来。
在涑水旁,刘曜的军士拥挤不堪,箭雨在其中造成了大量的杀伤。
随即一阵刺耳的唢呐声传来,伴随着唢呐声,晋军的步兵高喊着从苇丛中杀出,在夜幕的掩护下,数不清有多少人马。匈奴军士只知晋军势大,赶紧朝涑水中跑,河泥湿滑,一时不少军士跌倒在河里,亦有自相践踏者。
在撤退的人群,晋军的斧兵开始借着夜幕大开杀戒。刘曜的军士一时不便敌我,只知有斧头的必然是晋军前来突袭的部队,于是连带匈奴的斧兵也和己方厮杀起来。
刘曜在行伍之中四处奔走,还是稳不住阵脚。猜到自己是被裴诜背叛了,但他来不及多想,因为己方的军阵已经濒临崩溃—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
“快!骑兵来不及过河了,不要管步兵了,沿河北撤!”
见河滩已经被急于逃跑的步兵阻塞,刘曜心急,干脆丢了部下的步兵,让骑兵上马向北逃窜。
还好自己的主力全在骑兵之中,只要保住骑兵,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。至于桓景那点孱弱的骑兵,刘曜在临晋之战中是见识过的,当初还损失了大半的战马。不过半年,桓景根本养不了多少马,也就是说,没有可能用骑兵追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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