钏怎么也该回家去了。
这样一想,便按捺住心情,直奔宫里。
与他预想的一样,中和帝见了两人,命先押往天牢,让他也先回去休息,等大部回来再商议如何处置。
陆濯自然无异议,出宫时,天已要黑了,他也不等人,骑了快马直奔新宅。
快马从大门长驱直入,一直到二门时,陆濯才翻身下马,扔下马鞭,进了垂花门。
新宅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,只是树更繁茂,花更幽香。
景致如常,他的心却越发急切,新婚第二日便离开,任谁都难以割舍,当日的他未曾想到,这一出门,便是这么久。
近两月未见,不知钏儿如何了。
他大步流星,一路不顾下人问候,直冲往内院,甫一进主院时,方觉有些不对——主院四下黑洞洞的,没有一处点灯,只有梢间给婢女歇息的小间里有星星亮光透出。
他皱皱眉,因想不出钱钏为何会到那间去,还是她累了,歇的早?
陆濯边想,边大步迈往正屋的阶前。
“是谁?”
梢间内有人听到动静,掌着灯出来,却是亭台二人。
陆濯收住脚步,眉头却皱得更紧了:“怎么你们两人在这里?夫人呢?”
玉台胆小些,缩了缩脑袋不大敢回话,飞亭忙行了礼道:“夫人……搬走了!”
“什么搬走了?”陆濯一怔,左右看看,“搬到哪里去了?”
飞亭道:“听说,搬到原来的宅子去了。”
“原来的宅子?”陆濯想了一会儿才明白,她们说的是陆家小院儿。
“听说是的。”飞亭回道。
“听说?”陆濯怒道:“你们贴身伺候夫人,她去哪里居然还要‘听说’?要你们干什么吃的?她为何搬走?这里住的不舒心?还是你们不好好伺候?”
“奴婢不敢!”亭台二人吓得忙跪倒在地,飞亭颤声回道:“回大人的话,不是奴婢们不伺候,是夫人不要奴婢们,她说……她说……”
“说——”陆濯爆喝。
飞亭忙道:“夫人说,奴婢是大人的,这里也都是大人的,和她没关系,所以,她不要奴婢伺候,也不要这里的东西,只要小红跟着去了。还说,若奴婢跟着去,便让顺天府治奴婢们私闯民宅的罪……”
这一番话,每一个字他都知道,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明白,可组合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?陆濯实在不懂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什么都是他的,和她没关系?
飞亭不敢答话,她却知道:夫人这是不想和你过了!
陆濯无措地在正房的阶上原地转了几转,终于猛叹一声,大步朝外走去。
无论如何,见到人再说。
四月底五月初,春末夏初的天气。
晌午还有些热,到了晚上,微风习习,倒是极舒适的。
陆濯纵马奔在西城宽阔的石板路上,心内却焦躁无比。
他一路上想明白了,钱钏这怕是在怪他新婚第二日便离家,走得太久了?
这是和自己闹别扭呢!
陆濯因想:若当真如此,她也太不识大体了。
男人朝堂之事,莫说突发大事,即便是小事,也没有事事向女人报备的道理。
更何况,自己并非不辞而别。
等会子见到她,必得好好训斥一番,让她知道错处,以后再也不可做此任性之举。
更何况,哪个女子不该以夫为天,以贞静为要?怎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,还要和夫君划清界线,成何体统?
退一万步讲,即使夫君做得不对,心中有怨,也该好好等夫君回来,和他讲清楚之后,再听夫君解释才是。
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,恨不能马上见到钱钏,好好给她讲讲这个道理。
好在新宅旧宅都在西,他又快马加鞭,不到一刻钟便来到小院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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