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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尽欢拿过案几上的供词略看了一眼,走到杜年面前盯着那张早已经看不出原来面目的脸看了片刻,道:“宫里的惠妃娘娘一个时辰前悬梁自尽了,杜大人可知道为什么?”
原本气息奄奄的杜年一听到“惠妃”二字,整个人都激动起来,哑着嗓子道:“我要见陛下,陛下知道我是冤枉的!我要面见陛下!”
“冤枉?”花尽欢神情漠然,“汤药难道不是您亲自熬的吗?昨日晚膳过后,娘娘用了你亲手熬制的保胎药,不消两刻钟便腹痛难忍。经太医院院判吴守直诊断,是有人在娘娘的安胎药里加入了红花。杜大人与惠妃合谋戕害皇嗣,现在认证物证俱在,何来的冤?”
杜年喊冤的声音戛然而止,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。皇后娘娘的汤药确实是他亲自煎的。可他自幼年时开始学医,从一个小小的吏目熬到太医院院使,就算是害人断然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法子。
他想起来了,锦衣卫抓人的时候说过,就是眼前这个太监说自己在皇后娘娘的汤里放了红花。
杜年拼尽全身力气朝他吐了一口血唾沫,凄厉喊道:“阉贼残害忠良,不得好死!”
他准头不好,血唾沫只吐到了花尽欢的前襟。上好的白狐裘上沾染了污渍,看起来格外惹眼。
牢头一见杜年竟敢如此放肆,一脚踹在他腰眼上。疼痛难忍的杜年疼得五官错位,口中还在那儿含着冤枉说是要见皇上。
牢头见他冥顽不灵,抬脚还要再踹,花尽欢抬手制止了他。
他浑然不在意前襟污渍,自袖袋中取出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藕荷色香囊,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,道:“天佑我大闵,皇后娘娘的龙胎才得以保住。眼下陛下正在坤宁宫陪着,可没工夫见您。不过陛下说了,若是杜院使肯如实招供,念在你以往的功劳,家人可免于死罪。咱家听闻杜院使家中有一待字闺中的女儿,大狱里腌臜,想来杜院使也不想杜小姐走这一遭。反正都是死罪,何必要再拖自家人落水,杜大人说是不是?”
但凡进了诏狱,没有囫囵个出去的,尤其是女子,如同在鬼门关走一糟。
杜年望着他手里的香囊瞬间慌了神。那是他女儿随身携带之物。早在他答应惠妃时就已经将人送出了上京,如今这香囊落入他手中只怕凶多吉少。刑具都撬不开嘴的人闭上眼,满脸血污的脸上滚下两行热泪,哽咽,“我招。只要你把我女儿还给我,我什么都招!”
齐斌闻言震惊,下意识瞥了花尽欢一眼,心想这太监虽手段狠辣,做事却雷厉风行。他们并非不知杜年有女儿,可锦衣卫去抄家时,邻居说杜年之女半月前就已经离了上京。
事发不过三日,他竟然已经将人找着了。
后者神色淡淡,瞧不出半点得意之色,只是将香囊压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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